波零

本人使用AI技术生成。

【算星河不算云烟/林惊羽×白静轩/功成明就】

★原著世界观 剧情改写
★林惊羽×白静轩
★微虐有糖有玻璃渣

伍​

人间本不该令我这么欣喜的,但是你来了。

起初,白静轩只是想再见他一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后来…在那龙首峰梨花落尽的季节,白静轩偷偷去看了他一次,那把斩龙剑在他手里握着,直勾勾的点地,剑气扬起了落花万千,好像仅一眼就沦陷。好像这数年来的坚持,除了替母亲复仇,生亦有了希望。拿捏着笔杆的手略微顿了顿,只愁上心头,如同云雾般笼罩。

“若想知道草庙村被屠的真相,便来青云后山相会……白静轩…”

林惊羽蹙眉,看着那白鸽传来的信,那字迹利落干脆,毫无拖泥带水之色,字形端正工整,正如白静轩其人一般。林惊羽知道,他是算准了自己对草庙村的事情足够在意。不动声色的把那封信以短咒化为灰烬,而后低垂了眉目,这是他头一次瞒着大师兄,虽然心有愧色,可草庙村的千余亡魂,终究是他梦里也过不去的那个坎儿,亦是他心头最深的那道阴霾。

青云门的后山,是渺无人烟的寂静,桃花迷乱了双眼,愈发深入便是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深处偶有风来,轻易就能吹的得人尘满面并鬓满霜。那少年还是一笑醉人的模样,林惊羽抬起头长长久久地与他对视,虎口握着剑鞘已经微微生疼,目光和他紧紧相接,却也不曾退让分毫,只是片刻,就已经有些累了,累得够呛,可还是不能就这么轻易不去追问。摒除纷扰,没有悲观,也不愿逃避。

“草庙村的事情,答案就藏在你身边。”

“你究竟是谁?”

“你想我是谁,我便是谁。”

白静轩轻叹了口气,似乎对这个问题只避而不答,他正抱着那张古琴,一曲枉凝眉弹得缓缓绵长。林惊羽听他这般解释,口气却是不怎么好,可自己这般咄咄逼人,也不是为了伤害他。心下只是希望世事水落石出波澜不惊罢了,内心仍是通透平和,任凭风云席卷,星残梦缺。紧蹙眉头,知道这个问题纵使不去发问,迟早也会水落石出。

“你到底是不是魔教妖人?”

白静轩撩拨琴弦的修长指节微微凝结,抬了一双明亮清澈的眸与他对上,眼波流转里却藏着难以看透的悲伤。屏吸听得林惊羽这般话语,只在心中长叹一声。每一个渺如尘埃的生命,皆有不可言说的命运,可眼前的人,是曾经救自己一命的人,曾经也都是孩童,历经万千沧桑和悲剧的恨别离,才行到如今的地步,有几分悲凉,也有几分难以言说的苦楚。

“若白师门在你眼中是魔教,那我便是你口中的魔教妖人。”

他话语里的意思,冰凉。曾经深刻的相逢,到最后抵不过一个擦肩,有风撩拨了竹叶,把心无挂碍,澄静纯一的少年都淹没在了来时的旧路上。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那刺破他心底的一句话,仅是一遍不足以让他清醒的话,那便…启了唇齿,扬起面容和他相视,把每个字却说得格外珍重。

“你说正邪不两立,可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若救济贫苦体恤世人是正,暴戾恣睢不辩是非是邪,那我便是正。”白静轩起身上前一步,与林惊羽那双干净不含一丝杂质,如同北海最干净的夜般深黯的眼瞳:“我究竟是你口中的魔教妖人,还是你的心魔,林惊羽不如问问你的心吧。”

像是被说破了心事,林惊羽僵在原地,就连白静轩是几时离开的都不得而知,他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拂面感受着悠然的神伤。青云的祖训总是告诉他,世间万事非黑即白,都是泾渭分明。怅望着白鹭飞过青云门的层叠云雾,他想,究竟是他错了,还是这世间错了。

这是他第几个睡得不曾安稳的觉,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短短这些天,他已经看透了太多。那首枉凝眉是最苦楚的音调,他亦是知道,白静轩那样好的琴技,已经将全部的话都弹奏了进去。若他们不是站在就背道相驰的两端,他兴许会夸上一句,前有伯牙绝弦之音,后有这曲枉凝眉弹得肝肠寸断。也许白静轩会被这样一句话逗得发笑,可那样干净的剪影,便在火光明灭中化作了一片虚无。

要寻真相,就必须要寻到白静轩。林惊羽知道这个道理,林惊羽也知道如今在哪里能找到他。掌门真人命他们继续追查关于魔教异动的蛛丝马迹,那吸血老妖在黑石洞,白静轩便一定回去复仇。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做等待,他必须赶在白静轩前面找到吸血老妖。齐昊与林惊羽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又再行出了山门,直奔离那黑石洞最近的小池镇。

初入这镇子小道的时候,倒也是一副温馨的模样,整条街上一股茶香,卖油纸伞的铺子层叠的斑斓色彩,偶尔往来的人影。可越往深处走,人烟愈发的稀少了起来,周遭也因为冷清的街道而添了几分凉意。齐昊轻轻蹙眉,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拦下了一个路人询问,那路人打量了一下他,苦笑的开口。

“你是外来的人吧,我们这镇上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人来了,都是因为那个诅咒闹得。”

“诅咒?”齐昊挑眉,好像对这玄乎的说法还有些不明所以,他侧眸与林惊羽使了个眼色,林惊羽马上会意的点头,继续问了下去。

“是什么诅咒?”

“是那静心大师在镇上预言,说三年之内小池镇必有一劫,黑石洞中会有个妖孽。果不其然这些天镇上总有人失踪,于是家家户户都不怎么敢出来了……”

谢过那位大哥重新上路后,齐昊有些奇怪的琢磨着这个越来越奇怪的事情:“佛门的人……既然做了预言,为何不来降妖除魔。”

齐昊低着头不曾平视前方,林惊羽眯了眯眸子看着面前两道身影,闻言哑然失笑,他扬起头示意齐昊看前方:“谁说不来,师兄你瞧那是谁?”

前面两道身影穿着一袭黄色的袈裟,正是佛门的人不错。齐昊上前走近,发现其所立之处,正是黑石洞无误,那两位大师看到二人靠近,只立掌于面前,而后微微鞠了一躬。

“阿弥陀佛,来者可是青云齐昊?”

齐昊点了点头,可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漆黑深不见底的洞口,就算是惊鸿一瞥,也让人觉得阴森可怖。缓了声调问那大师,林惊羽将斩龙剑握紧,抬脚落步间稳稳当当,以防周有不测。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刚刚看见那白师门的白静轩同那白静音进去了,看着来势汹汹,倒不像是来帮那吸血老妖的。”

林惊羽心下一惊,不想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他难藏神色间的惊慌失措,问了那大师白静轩从何方向离去,只快步踏入一片黑暗之中。齐昊跟上他的步伐,却于一个岔路口不见了林惊羽的声音。林惊羽遁那大师指着的方向行走,忽的听见了些许响动,他蹙眉转入一侧,满地历历白骨,那样的场面倒也是有些赫然,眯眸环顾四周,却只对上一双无畏的双眼。

“林惊羽,你来这里做什么?”

林惊羽被他这样一问,倒有些哑口无言,那少年抱着琴从崎岖的石块上一跃而下,动作轻快自取,又抬起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凑到林惊羽身边来。林惊羽抬起眼眸扫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别处。

“我奉师命前来降妖除魔。”

白静轩淡淡的打量他一会儿,便也没说些什么。上次那个跟在白静轩身后的蓝衣男子施了轻功从另一个口子出现,看见林惊羽的时候神色还有些讶异,可仅是一眼,又看了看白静轩,紧接着便恢复如常。

“哥……少主,吸血老妖正在炼化那些人,此时偷袭的胜算会大些。”

白静轩点了点头,吩咐那蓝衣男子在前面带路。林惊羽想起在黑石洞前那两位大师的话,这人想必就是白师门四大护法之一的白静音,也正是白静轩的弟弟。他紧跟在白静轩身后,白静轩回过头瞥了他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

穿过那个满是溶洞的践道,一股腥臭味突然袭来,不同于外面的森森白骨,这里堆放的尸体全都皮肤干瘪,死状同那年他在明镜村看到的一般无二。林惊羽紧锁眉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恶心的几乎想吐。白静轩伸手拉了他一把,紧接着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塞进他掌心,林惊羽怔了一下,没有拒绝,掩住口鼻之后这才好受了些,那淡淡地似玉兰香般的味道,和白静轩身上的味道相同,倒叫人心神安稳了些。

深到洞的最深处,中间有一个皮肤灰褐色同样干瘪的老头,正拿着手中的法宝吸取着地上成排人丁的血液,那些人无不是痛苦的模样,一瞬间唇色发白,身体收缩成干枯下去的模样。林惊羽只一惊,便拿起了手中的斩龙剑,只锋芒闪烁,口中的法诀一出,剑气腾然而起,在空中勾勒出一个青龙的图案,剑锋落在那吸血老妖的法宝上,便发出刺耳的声音。白静轩只环抱怀中的琴,抿唇撩拨两下,那气息便随着音色弹落那吸血老妖的身上,留下两个血口子。

“哪里来的两个小娃娃,竟想取老夫的性命。”

那吸血老妖原先是没防备,如今从练功中被打断,向后退了一步,接着拿起法宝,反手画了个印,接着洞中顿时间狂风大作,无数孤魂厉鬼呼啸着腾然升起袭向三人,白静轩慌忙撩动琴弦做对,方能自保。林惊羽却只有一把斩龙剑做依,一时间那戾气还不能进他的身,那吸血老妖纵身跃起,又向他袭来,林惊羽只得闪躲。那厉鬼划开了他手臂一个口子,吸血老妖大喜,正要施展吸血大法,忽的一道劲风直朝他面门而来。

白静轩琴在怀中抱紧,向着刀闸滚滚而落的地狱深处,目光凌厉,不紧不慢地落步,扬手举过头顶,以金石之力加持,周身金钟罩做盾,咬了咬牙撑住数厉鬼,抿唇抬起眼眸。这刀山火海的地狱,就是他最佳的施展之地。将周遭怨气拢进玄木琴的面。

只和那吸血老妖反抗到底,刀不能落,于是只能缓缓地收回去,反手收拢了衣袖,反身落在一侧,环抱紧自己的琴,拨动上头的琴弦,随着其亮起的瞬间,唇角眉梢的笑意更加明晰,向着地狱更深处走,那吸血老妖的血雾重重地下压,不紧不慢地反手拢住气力,只手向上。

指尖扬起怨气之力,盘旋气向上,还算不上有多纯熟,但是仍旧自带技巧,勾了勾唇角,反手在千金重鼎的血雾下压中前行,他想起曾经明镜村多少人死在这吸血老妖手里,不免轻轻摇了摇头,感叹数年修炼,竟过得如此的快。白静轩目光落在面前的血池,只步淌入,丝毫不管不顾血水浸湿了白衣,脚下踩到什么白骨,发出轻微的声响。眯了眯眸子看着那挣扎痛苦攀上衣侧的柴骨,以手金石之力向外退出,拍飞那厉鬼甚远,目光朝着吸血老妖仍旧坚定,亦不管手上露出白骨原形,血水倒影着脸颊腐朽,轻拢周测怨气,从血池中缓步走出,扯了扯唇角自嘲道。

“我终于能为母亲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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