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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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乘云半晌 ◎芦荟夫妇◎午择天◎10

◎​人间乘云半晌

◎芦荟夫妇◎午择天

◎小说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

◎久等了,让我们收拾心情重新启程




​10


月光是海的梦境,而你是我的远行。


这段日子里,她总是会做梦,梦里总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变得一塌糊涂的剧情,或者突然消失的角色。步行在空旷的教室里,噩梦如同潮水把人淹没,行走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朦胧的脸庞在脑海里勾勒成形,黑雾笼罩了每个人影,恐惧掩藏在那之后,触手不及的真实。角色的一生都好像展现在脑海里,变得复杂难以琢磨,沉浸式地去演绎角色,会做梦已经成为了常态。


她做了一场梦,梦见他对她说,殷端午,我们再也不见。


嘶吼和黑暗,咆哮而来,挣扎的无力感跟随在身后,金惠允猛然惊醒而后大口喘气,和梦境抽离的瞬间才明白,刚刚那些景象,不过是一场噩梦,回忆在脑海里翻滚,白天台词和衣服在身,一时间也难以剥离出来,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起身裹紧外套,昏暗的灯光打亮了酒店的房间。


葱指落在保温杯上,随手打开杯盖,抿了一口温水舒缓跌宕起伏的心,抬手捂了捂胸口,缓解钝痛,眯了眯眸子看着闹钟,闪烁的时间还停留在半夜四点,困意却已经因为受到惊吓打消了大半。


梦境的深处,在模糊度交汇,光亮最大的地方,她像是这个故事的旁观者,目睹着他们并肩,侧眸微笑执手的过往,最终尘埃落定。他们之间好像有过刹那的靠近,而后逐渐远离,终究有不同的命运。当白昼逝去,永夜的黑暗笼罩南极点,星辰缀满了暗夜的天空。再往前一点儿就能走到模糊度最大的地方,穿行期间,好像所有朦胧而又美好地爱情,本该就如此收尾一般。


还能看见他微笑着,在光影模糊的舞台上回过头,轻描淡写一样的对着面前的人落下几近冷漠的一句话。


她想要伸出手去,却只能穿透过去,在这场故事里,她是演绎者,也是旁观者。终究,这是一场与她无关,不为她控制的故事。无论是嘶吼,还是泪流满面,她仍旧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有的时候她都快要忘记了,殷端午和金惠允,是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啊。

指尖落在剧本上,反复抚摸,好像刚刚痛楚的梦还能脑海里拼凑出碎片,是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挣扎,挪开指节,与那无关痛痒的情节剥离,终究是触动心结难以逾越的伤。


都怪这个故事太美好,美好到明明已经看得到尽头,可她还是舍不得结束。


金惠允咬住皮筋,利落地把头发随手扎起来,微微松了口气,一头扎进洗手间,用凉水洗了个脸,纷乱的思绪才变得清晰了一些。距离出工没有几个小时了,尽管这段时间一直缺觉,但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再在这种情况下睡回去。


“啊,真的是快疯掉了啊金惠允啊…!”


一抬手拍了拍脑袋,伸手拉开窗帘,凌晨的首尔总是带着很特别的色彩,地平线刚升起的太阳让天空中的云层都纷飞出别样的层次感,从薄藤色一点一点晕染到蔚蓝,阳光让白色也沾染了空中的纯净。



导演还没有下达开始拍摄的指令,金惠允正拿捏紧手里那枚圆润的硬币,摇晃着步子在贩卖机前停留,清晨里的凉风里吹得肢体清爽,天色的晚霞变换出纷然的色彩,粉红色的霞光把云层的厚度勾勒出截然不同的的光彩,偶尔也有金色的余晖把云层缝隙刺穿,然后落在面前的沥青路面上,眯了眯眸子享受着这样的美好。


“早上好啊。”


“早啊。”


一瞬间的四目相对,明明是愈发熟悉起来了的两个人,却有的时候会因为这样生疏的问好反而莫名其妙地尴尬,金惠允愣了一下,还是保持着微笑抬手回应了这个友好的招呼。在贩卖机面前驻足,她还在犹豫选择哪一个,大概是被身旁的人盯得有些不太自在了,她往旁边挪了一步,讪笑着开口。


“你先吧。”


凉风吹得金路云衬衫的衣角在空中摇摆,他没有推托她的好意,他们之间已经习惯了这样客气,又不太客气的相处方式。然后就这样眯眸看着太阳升过地平线,听得硬币下落的清脆声响,冰镇的汽水冒着欢迎光临的庆祝,稀薄的秋日开着颓败的花浸泡在旧胶卷的定格里。触碰的气泡在会投影日色霓虹的玻璃瓶里摇晃着快要溢出来的心动。


“白桃气泡水。”


“啊?”


金惠允愣了一下,看着他弯下推开挡板从里面拿出两瓶汽水,骨节分明的手捏紧的瓶身还在往下淌水,还没去接就已经能够感受到温度。面前的人抿了抿唇,笑意在唇角明媚的瞬间,视线掠过了地平线,好像变得愈发坚定一般,抬手塞进她手里,指节微微用力的瞬间,不容得她反应。


“不是不知道喝什么吗,替你做了决定。”


“啊…谢谢…”


没有拒绝,她点了点头接过饮料瓶,拧开尝了一口,很少喝碳酸饮料,平时里买茶饮的概率更高,但是意外的还不错,和她平日里喜欢的宾格瑞荔枝味口感有点相似,算是有点惊喜得又尝了一口,抬起头的时候却对上了一双带了些笑意的眸子。


而后四目相对,在眸光清冽的时光里,那样坚定不移,放缓了语调。金惠允启唇想要再说点什么,却又忍不住打了个蜜桃味的饱嗝,于是两抹绯红爬上了脸颊,掩面的瞬间眼眸清澈慧亮。


贩卖机滚落的汽水,有气泡咕噜咕噜的上升又破掉。


金路云侧眸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尽管听得出是没有恶意,甚至有几分温柔的笑意,可她还是忍不住一瞬间恼羞成怒起来。


“呀,你笑什么啦!不准笑了听见没?”


金惠允一扬眉,然后猛地一巴掌狠狠地拍到他的背,她手劲不算小,但他也不是那么承受不来,可还是故作吃痛地往旁边躲了一下,没有阻止笑意还是自顾自的向上蔓延。


“啊我这是笑你太可爱了,完全没有嘲笑的意思啊。”


一米九的大型犬叹了口气,双手举过头顶选择了投降。金惠允还不算消气,轻哼一声又喝了一口手里的饮料,在心里盘算着,看在他请自己的份上就算了。开玩笑归开玩笑,等场地布置好,还是要对台词的,她拉了拉金路云,朝着那边一路小跑。站定之后下意识地抬起头,却对上人一张明晃晃的笑脸,愣了一下有些奇怪的发问。


“有什么好事吗?感觉你今天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金路云怔了一下,一边伸手帮她从包里抽出剧本,一边偏了偏头,整理思绪想想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硬要说的话,可能有很多理由吧,可是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总之就是心情很明媚,尽管这段时间根本不够睡,化妆的时候都随时有可能会撅过去。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见倾盆大雨躲进了小屋,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和天空一样高的树上开满了花,稍稍仰起脸就能吻到一簇花枝,然后恋人们在树下相拥,就如同世界上所有的花都在此刻开好了一样。”


金惠允听着他整段拗口的话,好像想起了不太愉快的昨夜,面上微微一僵,也没有了刚刚打打闹闹的活力,金路云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转过头对上她的脸,蹙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有些担忧起来。


“…怎么了?又胃疼?”


“啊…没有。真是羡慕你啊,我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做噩梦了来着。”


抬起头,还能看到面前身穿白色衬衫的人站在光影处,正插着口袋站在灯箱阑珊的地方。唇间呢喃是最简单的话语,像是腿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跟不上他的步伐,原本走在前面的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头,伸手迅速扶住了她。


“没事吧?”


面前的人皱着眉头轻顿,了然地伸处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俯身下去在金惠允耳畔的低语那样安抚人心,让她那隐隐约约不安的心脏慢慢的平复下去。


“嗯…我梦见你消失在一片虹光里。我却怎么也追不上你的脚步。”


点了点头,金惠允撑起嘴角,面容上似乎摇摇欲坠着些许笑,才使得此刻的脸色没有那么难看。是这段时间剧情发展的太复杂,她投入的感情太多了,太认真地在看待每一个人,才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她知道。金路云把温柔的抚恤着她头顶的手略微收了收,呆滞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安慰。


“没事了,只是做梦而已,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在这里吗?”


他摊开手,木讷地在她面前转了个圈,以展示自己是个完好的人。金惠允还是被他逗的忍俊不禁,一边嗤笑出声,一边伸手轻轻锤了一下人肩头。金路云没有躲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确认她神色没有刚刚那么低沉了,这才放心了些。天光已经愈发明媚了起来,金惠允的神色也在逐渐变得明亮的天色里变得更加认真,她轻轻昂起头,不偏不倚地对上他琥珀色的瞳仁。


“啊尼,我在说的不是金惠允和金路云,是殷端午和一天。虽然有的时候,我也会分不清,我究竟是殷端午还是金惠允,可是那个时候的答案很明晰,我只是旁观者,无论结局如何,也无能为力。”


“惠允,是你这段时间太累了。”


他下意识地因为她的话眼神躲闪了一下,这句话像是一根刺,直直地扎进了内心最深处,隐隐作痛着的那个伤口。然后把它猛地一下暴露在空气当中,第一反应是想要逃避。她笑着摇了摇头,凑近了一步,用只有他和她能听见的音量开口。


“你也会这样吧,有的时候分不清什么是剧情什么是现实。”


风带着阳光的暖意倾泻而下,白杨树的清脆绿叶,它们在和煦的阳光下生长茂盛,在风中轻轻摇摆,好像不知这人间忧欢事一般。好像还有几缕少年气息,特有的不含复杂情绪的悠扬,好像仍旧没有忘记最初的最初是为什么会靠近。他启唇,却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可终究还是说了实话。


“嗯,常常也会陷入这样的沉思里,怀揣着满腹心事的那个,究竟是一天这个角色还是我自己。但比这个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在你眼中,我究竟是金路云,还是一天呢?”


她眼中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有关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一直在找寻着,却渐渐的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风撩拨了衣领,金路云抬手微微剥开白色衬衫的边沿,低垂眉目的瞬间,把所有多余的情绪都掩藏进去。好像疲惫和阴霾,都会在这分层变化的金色暖阳中,被驱散到角落里,眼前的景色干净透彻的不含一丝杂质,眸光紧随着辉光一点一点鲜亮起来,穿行在风中。


“可现在我觉得,也许也不是那么重要。你还记得吗,一天对殷端午说过的那句话。”


“莫?”


“那些都是假的,可是我们是真实存在的。”


金惠允愣了一下,一时间心跳漏了半拍。面前的人不由得笑弯了眉梢,任由唇齿展露在她面前,如是认真的把眸光清亮伴随着稀碎而又真挚的话语说的一字一顿都清晰。是啊,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而已,那些都是假的,可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其实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有的只是他们在惺惺相惜而已。


金路云偏头和她相对视,唇角微微上扬瞬间,灼灼的四目相对。骨节分明的手向前试探着,触及细腻皮肤的温软手感,扬起眼眉,不偏不倚地任由阳光对上眼眸的瞬间,四溢的光晕,朦胧了棱角分明的五官。


“开机了,别走神哦。”


世界于我而言就像一场梦,遇见你后,我就不想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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